Pilgrimage

现在我们即将死在陌生人的胃里

:于是在对彼此的剧烈不解与仇恨中,我们产生出了近似于爱的绝望,数十年的互相折磨中我意识到原来爱与恨只同绝望有关。倘若我真能学会给予,那么受惠的也绝不是你。我们从很小的时候便习惯了看大人和鬼魂进出,在澄澈日光下,你向我描述一场假想的死亡,白色的梦魇和黑色的男人,山向海坍塌去,我们心脏上一条异常潮湿的沟壑,四分音符悲哀的面孔。从小,我就对你一遍遍地说:你的眼睛很绿,像一团不该被人类扰动的雾气。你每次都微笑或大笑着,荡漾出一朵悲哀的雪花,让我觉得毛骨悚然。每家都有一只黑羊,你知道,我的共犯,实际上你就是野生的驯鹿,你不能有家,也不能有家的概念,他们所有人都在试图绑住你、敲碎你的脊椎、蒙上你温和而愤怒的眼睛。你必须要证明给他们看,悲剧会降临在一切家庭之上,而死亡往往是最平静无聊的喜剧。当意识到这点后,我们的童年从此面临危机,我无法再怀着温柔和善意将你据为己有,从这以后我们不得不向悲观与绝望祈祷,没有人注意到我,也没有人注意到你,我要和你穿过所有的海,海面起火由东向西延伸而去,伴着火车的笛音,我们偏要等到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爬上岸,不明白,你对我说,人类无处不在,逃跑有何意义?你从垃圾堆里捡出的乐手,齐齐用血淋淋的尖啸敲打节奏之神,而亲爱的啊,那是最脏污的泪水的赞歌。我要告诉你此时无尽细雨飘落于大地,只因没有月光,便成了天堂的象征。当然,我们还太年轻,不明白,你弹琴时不明白,我们写歌时也不明白,不明白滴滴雨都由血炼成,当它们齐齐从天而降时,人便停留在最可怕最悲哀之时,甚至难以呼吸。我那时同现在一样,寄给你一张未署名的明信片,想着或许你会走,但总有一天将在大雨夜重逢。在此之前,海面起火从东向西蔓延,我的愤怒和斗志永不停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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